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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黄喻】Alter ego（10）

  喻文州醒来的时候觉得嗓子干得发痒，呼吸的节奏平缓得让他疑惑，过于充足的睡眠让他的头有些沉。直觉告诉他现在起码八九点了。

  意识还没完全苏醒，他闭着眼睛有些不想起来，五感逐渐从睡眠中恢复过来，他首先感觉到自己的头好像不是靠在枕头上。

  他睁开眼睛的时候，看到的是另一面贴着暗金壁纸的墙，一低头就是黄少天的肩膀，隔着一层衣料靠着对方的胸口，柔软的发丝贴在他的脸颊旁，有点痒。他的手微微动一下就能摸到黄少天的肩胛骨，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腰间环着的黄少天的手。

  喻文州花了五秒接受了现实，然后又闭上了眼睛。

  对他来说，星期天实在犯不着出去给自己找麻烦，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。

  黄少天睡醒的时候有点懵，还以为喻文州没醒，僵着胳膊半天不敢动。说起来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，抱着睡比较暖和，大冬天的也没个暖气。他随口抱怨着，把头往喻文州颈侧埋了埋。喻文州也没听清，还以为他在说梦话。

  不过暖和两个字还是勉强能听清的。确实暖和。

  “早上好。”

  听到喻文州说话的时候，黄少天差点跳起来，冷静下来一想，他怂什么啊？他又没把喻文州怎么样。

  “早上好。”

  喻文州松开环着他的手，掀开被子下了床。黄少天刚想提醒他穿外套，喻文州已经走到了窗户边上，握着窗帘一角往旁一扯。

  外面的天空变成了怪异的紫红色，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颗粒状的物体，相互纠缠着显露出海风的轨迹，给人一种时间流逝也减缓的错觉。

  黄少天揉了揉眼睛，确认不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压到了眼睛。

  “那是什么？”

  喻文州回身披上外套，垂着目光扣扣子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。“出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  推开门的瞬间，血腥味扑鼻而来，喻文州往后一退，堪堪避过刺来的刀刃，握住对方的手腕反手一扭，夺过了他手上的刀，照着他的膝弯踢了过去。

  “走！”

  房子内部因为没开门窗不通风的关系，空气中还没有像外面那样出现颗粒物，黄少天和喻文州仍然感觉到一阵不适。其他人和他们根本没什么交情，就算都变成尸体躺在他们面前，他们都能面不改色的走过去，然后再调查事情的始末。这种不适并不是心理作用，而是身体对某样东西的强烈反应。

  最后一项测试的内容是什么？

  方世镜没有明说，但从他那几条规定来看，摆明了是要他们互相残杀。

  安排他们住进不同的房间，分割战力，把厮杀的时间定为一个星期一天，这一条一条的限制条件，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免一开始就出现群攻的现象，也就是说，是为了在规则公平的前提下保护黄少天。

  喻文州原本是这么想的，但是情况远比他之前想的要复杂，这也印证了他一直以来的某些猜想。

  刚才那一刀割坏了靠近胸口的几粒扣子，他随手扯下摇摇欲坠的衣扣，拢着敞开的外套，跟在黄少天身后下了楼。

  第一个偷袭的没成，后来的都是正面来攻，从人数以及他们的伤势来看，他们已经过了一轮甚至两三轮厮杀了。

  人家和室友估计是守着零点就开始动手了，这么一想，他和黄少天睡得那么安稳还真是有点对不住他们。隔音真好。

  喻文州扫了一眼四周，没有看到2号，忽然想起来2号的室友是已经死亡的12号。

  “怪不得。”他估摸着2号应该还在睡。

  “你说什么？”黄少天耳尖，听见他嘟囔了一句，回过头就问。

  黄少天对着蓝雨的人始终留着手，对方打不过就跑，他也不是太在意。大多数人就是碰碰运气，能杀当然好，不能当然就跑。

  他们都很在意那股让人不安的气息。

  “没什么，我们到外面去。”

  离开别墅之后，那种感觉愈发强烈，直接接触到空气中那些发光颗粒物之后，他们才发现那只是虚影，伸手去碰根本没有感觉。但是身体的反应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，这些东西都是陨石携带的物质。

  仿佛某种感应一般，黄少天扭头警觉的望向森林的深处，就在那个瞬间，远方传来几声凄厉的嚎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