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泠

【黄喻】Alter ego（18）

勉强，算是一个福利。

吧？
 想污，污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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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什么？”喻文州感觉到黄少天在用力的拉扯脚下的东西，一低头就看见那些暗紫色的液体仿佛沸腾一般，紫红色的气泡一个接一个的破裂。

  黄少天脚边的液体顺时针旋转着微微往旁边一散，露出下面黑褐色的岩石。他刚把脚抽出来想向前跑，那些液体又簇拥到一起，纠缠着逐渐形成了手的形状，死死地抱住他的腿，不断往上攀。

  笔直的通道中都是这样的景象。

  红色的手伴着怪异的哀嚎，拼命的往上伸出，搅弄着空气，似乎想抓住些什么。

  这些液体变成了一个隔开人间和地狱的平面，在几分钟之内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再起到原来的作用了。现在那些来自地狱的东西就要从下面出来了。

  红色的手仿佛无骨的蛇，贴着黄少天的腰侧一直攀到他的颈边，骤然用力的勒紧，喻文州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青筋跳动，随后他的视线也被那种红色给覆盖了。

  “操……”黄少天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。

  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。

  水面发出轻轻的“噗”的一声，仿佛柔软暖和的被褥，把他们温柔的裹了下去。

  一起沉没到深处。

  他看见身体周围漂浮着不同的画面。

  有些是病毒来袭的那几年的天空，泛着暗沉的紫色。有些是濒临崩溃的大人，互相撕咬着，用各自的血在墙上涂画着什么。有些是被感染的植物，原本巴掌大的观赏花朵长得比他还高，花茎就像小孩子的手臂一样粗细。

  画面中的男孩举起自己的胳膊，真的去和花茎比了比。深绿的花茎上长满倒刺，无数细小的不明生物在里面蠕动着，把表面拱出小小的突起，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了他所能看到的全部花茎。

  男孩的注意力还在花朵上，脊背忽然一挺，仿佛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目光，鞋面一转，慢慢的回过身来。

  黄少天对上了他的目光。男孩的眼睛黑亮有神，脸部轮廓隐隐有些熟悉。

  他看了好一会，才认出那是喻文州。

  小时候的那个喻文州。

  “喂，你……”

  黄少天一张口，还没能对他说些什么，画面忽然闪动了一下，就像老式电视机信号不好的时候一样，画面变成骇人的灰黑色。

  那个有些瘦弱的身影痛苦的蜷曲在肮脏的街道上，冲击波带出无数碎石瓦砾，沙粒被扫到他的身上，厚厚的盖了一层——那些稍微大块一点的水泥板直直的朝他身后的墙体打过去，落下来的时候离他的身体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。画面中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，维持着卧倒的姿势，连颤抖都没有，就像死了一样。

  画面里没有任何声音，黄少天只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

  那是喻文州吗？！

  画面又闪动了一下，没有留给他深思的时间，最后破碎消失。

  他从梦境跌回到现实，液化的陨石元素争先恐后的涌进他的嘴和鼻子里。

  他费力的憋住气，本能的用脚蹬却碰不到地面。视野中一片红色，他看着嘴边漂出的气泡往上升去，咕噜咕噜的闷响在脑中响起。他感觉不到压强的存在，下沉的感觉也不明显，身体的不适也在逐渐消失。

  他缓慢的闭上眼睛。

  和液体的温度相比，稍显冰冷的手慢慢的勾住了他的手指，毫不费力的把他往那个方向牵引，直到那人的另一只手轻轻托住了他的后脑勺。

  黄少天睁开眼睛，眨了两下，看到喻文州的脸出现在他眼前，近在咫尺。他抬起右手去摸喻文州的侧脸，手心贴着他的脸拉近了一点距离，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的眼中自己的倒影。

  喻文州松开拉着他的手，轻轻一捞搂住了他的腰，和他额头抵在一起。

  两唇相贴，一口气被渡到黄少天嘴里。

  窒息感在那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呼吸也变得和水上一样顺畅。唇上陌生的触感变得真实了起来，继续维持这个姿势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。意识到这一点后，喻文州睁开眼睛，慢慢收回自己的手，却猝不及防的被黄少天按进怀里。

  后背传来的对方手臂的温度有些烫人。

  “你没事啊。”黄少天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