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泠

【黄喻】Alter ego（16）

最近陷入了一种热度略微低于前几篇就开始觉得自己写崩的惶恐。

……如果有的话记得告诉我。谢谢谢谢♥

  “前面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
  喻文州微微弯下腰，语气淡然的询问2号，给人感觉就像外出做任务遇到队友交换信息一样，严肃又正经。

  被问话的那个狼狈的坐在水里，涌动的水流磨蹭着他的脖根。黄少天的手看似随意的搭在他肩膀上，实际上在暗暗加力防止他逃开。2号抬起胳膊小心的碰了碰自己撕裂的嘴角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
  “喂，问你话呢！”黄少天拍拍他的脸，空着的一只手举着手电筒去照他眼睛，“别给我装哑巴，刚才不是很能说吗？不说话是不是？我把你扔这儿了啊！喻文州，你有绳子没有？”

  “没带，”喻文州拍拍口袋，一脸抱歉，非常配合的提出建议，“直接打晕吧。”

  两人的目光一碰，随即集中到2号身上，看得他浑身发毛。

  “好好好，我说我说！”2号举手投降，“都是自己人干什么非得这样互相伤害……”

  “谁跟你是自己人，我们是敌人好吗？！”黄少天松开他，随手一推，拍拍衣服站到喻文州旁边。

  2号又吃到一口水，扶着岩壁呸呸呸的吐了半天，没一会就又精神起来。“我说，今天上面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吧？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下来的，不过一路上看到不少有意思的‘文字’，我们来大胆的假设一下，这是一个科技水平远高于我们的外星文明留在这里的东西——”

  黄少天用手肘捅了捅喻文州，后者眼神无波，抱着胳膊靠在岩壁上，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后话。

  2号眨了眨眼睛，似乎在等着喻文州和黄少天惊讶的应和他的话。看到两个人都不做评价，他也没有任何尴尬的表现，表情自然的牵起嘴角。

  “看来你们是不信了，这也难怪。不过目前看来，我的这个想法是最有可能的，你们想过没有，为什么一个病毒能对我们身体结构造成改变？你们大概不知道，这种改变其实是不可逆的，疫苗没有控制住病毒，只是在减缓这个病变的过程，使我们的身体能够接受，至今我们还不能肯定这种身体结构的变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。疫苗的确能救我们的命，不过我们一开始就走进了一个误区，改变我们身体的是病毒，而不是疫苗，陨石材料本身就是和病毒同一来源的物质，准确来说那种相互反应不能称作共鸣——这也就是说，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在骗我们……”

  “你有什么证据？”黄少天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。

  “没有，”2号保持微笑，“我偷听到的，在魏队工作的地方。”

  “说谎！训练的地方和研究场所是分开的，老鬼他们只有在测试的时候会到我们那里去，你怎么可能听到他们说话？”

  2号没有回答他的话，只是把目光转向了喻文州。

  “你刚才说，你看到了‘文字’？”喻文州绕开刚才的问题，语气听不出是怀疑还是相信。

  “喻文州你还信他的鬼话？！”黄少天不满的叫了出来。

  “这么说你也看到了？”2号微微扬眉，蹚着水走到喻文州旁边，拉起他的右手，用指尖在他手心画出一个图形。“我记得应该是这样的，在前面有块地方，墙上都是这个图案，不细看觉得只是无限重复的花纹，其实这里面都是有规律的。我觉得挺有意思，就在那里研究了一会，发现图案的间隔大小还有纹路都有一些差别，初步判断应该是某种有含义的文字。”

  “有点武断。”喻文州抽回自己的手，收成拳垂在身侧，轻轻捶了一下身后的岩壁。他的脑子有点乱。

  2号告诉他们这些事肯定是有目的的，他显然不愿意透露获取这些信息的方式。就表面来看是要让他们对蓝雨高层产生怀疑，但是稍微知道黄少天和魏琛之间的渊源的人，都很清楚这样只不过会惹毛黄少天而已。

  喻文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。

  “我们走。”他迅速的下了判断，后背离开墙，头也没回的向2号来的方向走。

  “前面没路！”2号嚷道，上前几步就要去追喻文州。

  “跟你没关系，他没喊你，你给我滚远一点，别让我再看到你跟过来。”黄少天转了个身，挡在他前面。

  2号的目光还跟着已经停下脚步的喻文州，回过神来差点往黄少天胸口撞。他目光往下一垂，微微侧着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，抱着肚子靠在身后的岩壁上。“好好好，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
  黄少天警惕的盯着他看，后退着走了几步，看他确实并没有跟上来，才加快脚步去追前面的喻文州。

  “喂，黄少！”

  2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。

  “你别搞错了，你前面那个也是你的敌人！”

  “你有什么想法？”喻文州边走边问。

  “……”黄少天沉默。

  “改变我们的是病毒或者疫苗都不重要，如果疫苗起到了作用，说明病毒也对我们的身体结构造成了改变，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不好断定，继续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也是未知数。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，所以他说这些完全没有意义。”

  喻文州说完后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，察觉到对方绷紧的脸慢慢放松下来。

  “你会介意吗？”喻文州问，“我们退一步说，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，我们可能被隐瞒了很多事，原因是我们不被上面的人信任，你会介意吗？”

  “不啊，”黄少天摇头，“应该的，如果那些事对蓝雨来说非常重要，是不应该让我们知道，知道了也是白操心，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，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，做好自己的事不就行了！外面那么多事，还搞什么最后测试，先把人分分，送到各部门去工作，回头再来不就好了，现在选接班人有什么用，就算把我丢到那个位子上，我也什么都不会啊！那些什么共鸣的原理我也不是太明白……”

  “加油。”喻文州搭着他的右肩，直视他的双眼。

  长久以来，只要他一放松精神，脑中就会不断盘旋年幼时濒临死亡的场景。他会清楚的记起暴露在外的皮肤接触粗糙地面和热浪的感觉，即将合上并且或许再也无法睁开的双眼费力的捕捉周围的画面，碎石被风卷进他的眼睛里，他蜷缩着身体仍然不肯错过任何能看到的东西。

  不能死。

  他硬逼着自己坚持，意识随着生命一起即将陷入永恒的睡眠，他只剩下想要活下去的本能。

  直到最后一刻，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他的上空。他模糊暗淡的视野中，出现了一抹亮眼的蓝色。

  “为了蓝雨。”

  他握着黄少天的肩头，用力攥了一下才收回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