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泠

【黄喻】胜负悖论（1）

*乱起的名字，可能会改。不知道断网前能不能写完，呜。
*又名蓝雨小分队拯救队长行动(不
*证明存在与不存在

黄少天醒来之后就躺在床上回忆他做的梦。通过没有完全拉紧的窗帘，可以看到外面仍然是一片黑暗。一旁的手机发出计时的声响，他拿过来一看，发现手机竟然自动打开了倒计时的应用软件，当手机显示的时间变为十二点整的时候，倒计时也在同一瞬间清零。
“零点……”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，揉了揉眼睛，掀开被子下床。
外面路上车轮碾过水洼的声音清晰又刺耳，黑暗中某些难以言明的古怪声音被无限放大，在他耳边徘徊不断。
他下意识的推开门，看到有光亮从喻文州的房门缝里漏出来，才松了一口气。当他转身回房间的时候，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担心什么。他摸到门把的时候，几分钟前还十分清晰的梦，忽然间就被他忘了大半。
他又爬回床上，裹着被子接着睡了。
黄少天不知道的是，除了他以外的蓝雨队员都失眠了，而喻文州的房间里，灯光大开，人却根本不在。
“这是一场没有输家的游戏……？”黄少天抱着被子，嘴里含糊的说着梦话。“……队长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黄少天拎着外套，一边穿一边往外走，敲了敲喻文州的门，想喊他一块去吃早饭，结果他的手一碰到门上，门就往里开了。
门没关。里面没人。
“靠，起这么早，居然不等我！”他关上门，一回头就跟郑轩打了个照面。
“黄少早啊！”郑轩的表情僵了一下，迅速又掩饰起来，跟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。
“早上好早上好，”黄少天目光还停在门上，发觉郑轩要走，立马又拽住了他，“看见队长没有？他人呢，去哪了？”
郑轩犹豫了一下，下意识的想挣开他的手。他强行忍住这个冲动，含糊的回答：“吃完早饭去训练室了吧？我不知道啊，我没碰见他。”
“哦这样，吃饭没啊，跟我一块去？”黄少天搂着他的脖子晃了晃。疑惑与不安渐渐开始滋生，从他留意到郑轩情绪的异常开始。
“不用了，我吃过了。”郑轩连声拒绝。
黄少天也没多耗，拉上外套拉链径自离开。
郑轩看着他的背影，叹了口气。
这让他怎么吃得下饭。
“让我们玩个游戏吧？”
那个恶魔一般的轻快嗓音在他脑中重新响起。
“证明喻文州的‘存在’与‘不存在’，时限是一个月。”
“一个月后他一定会平安回来，不论胜利的一方是证明存在还是不存在。”
“这是一场没有输家的游戏。”
郑轩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把要冲过去揍人的黄少天死命拽住，又是怎样纠结的在训练室里哀声叹气的蹲了一晚上。讨论了一夜，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，只好各自回宿舍，翻出所有和喻文州有关的东西，包括他们的合照，电脑里他们捉对训练的视频，还有喻文州细心制订的战术计划和训练目标，删的删，藏的藏。为了保险起见，宋晓建议能扔的都扔了吧，黄少天这个属狗的指不定会把东西都翻出来，藏哪都没用。卢瀚文嘴角一沉，非常不情愿的抱着队长送他的笔记本，喊着前辈沮丧的说感觉队长像死了一样，我们还得瞒着黄少。徐景熙摸摸他的头，也实在是没办法，跟他开玩笑说要是让你少天前辈听见，肯定一巴掌糊上来了。
“黄少天的任务是证明喻文州的存在，除他以外的所有人，务必向黄少天证明喻文州的不存在。”
“不参与游戏的人，将会被作出某种暂时性的‘修正’，来保证游戏的正常进行。”
“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，为时一个月的游戏就进入倒计时。”
那个男人十指相扣，抵在颔下，对着他们微微一笑说：
“玩得愉快。”
压力山大啊。
回忆到这里，郑轩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这分明是让他们对付黄少天一个。
抱歉啊黄少，我们有非赢不可的理由。郑轩默默的在心里说。
虽然不论哪一方赢，他们的队长都可以回来，但是那个人的规则是——
“证明不存在的一方获胜，游戏将彻底结束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那个时候郑轩正抱着黄少天的左胳膊，费了好大手劲才把他拉住，偶尔往他脸上瞥了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。
卢瀚文抱着他的右胳膊，侧着身几乎挡在他面前，嘴里喊着黄少黄少不要激动。
“你到底是哪根葱啊神经病，你把我们队长弄哪去了？我警告你，你这是犯罪！犯罪！非法劫持！你快点把我们队长还回来，我现在就报警信不信？”
没人敢去捂黄少天的嘴，就怕他一口咬上来然后接着吵。首当其冲的郑轩只感觉自己的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，接着就听到黄少天叫他的名字让他松手，似乎想把手机掏出来。
“意思就是——”
“你给我闭嘴！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，我们不会让你耍着玩的，快说，喻文州在哪里！”对方只刚说了几个字就被黄少天厉声打断。
对方弯起眼睛，不急不徐的接着开口：“意思是，如果你，黄少天，从头到尾都坚持喻文州是存在的，那么一个月后，喻文州会回来，蓝雨中会再有一个人用来进行游戏，比如说——你右边的卢瀚文，左手边的郑轩，你后面的徐景熙、宋晓、李远——他们都可能会是下一个哦！”
黄少天抿着嘴，没有吭声。
“哦对了，”那个男人微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，“如果有人故意导致游戏无法正常进行，那么喻文州的存在就会被直接‘否定’，你们的队长就真的回不来了。”
郑轩看着黄少天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了下去，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，拍了两下。
吃完早饭后，黄少天推开训练室的门走了进去。先到的人已经开始做常规训练了，他诧异的一圈扫过来，心说这些家伙怎么今天起这么早。他拉开椅子，在卢瀚文旁边坐了下去，等待开机的时候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又左右看了看，推推卢瀚文，问：“队长呢？他还没来？”
蓝雨的小剑客绷直了背，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：“队长在那呀！”
黄少天迅速扭头望过去，放下了手里的耳机。
那个位置正坐着一个人，专注的敲击着键盘，黄少天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侧过头，跟他打招呼：“早上好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映在黄少天眼中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。
“你是谁？”黄少天一愣。
“少天你怎么了？”对方皱了皱眉，停下操作，“不要开这种玩笑，回去训练。”
“黄少你是不是没睡醒？”郑轩扭头看他。
“少天前辈，他是队长啊！”卢瀚文睁大眼睛，一脸迷惑。
“一会队长该生气了，快过来。”徐景熙扣着他的肩膀低声说着，想把他拉走。
黄少天肩膀一沉，甩开他的手，转身看着他的队友们，忽然觉得喉咙里有点干涩。一种冰冷的感觉从脚底漫过他的头顶，一瞬间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……今天不是愚人节！”黄少天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感觉，“你们玩什么呢，针对我一个人还有没有队友爱了？！快点让队长出来！我才没有这么容易被你们骗，马上就到和兴欣的比赛了，一分一秒都很宝贵的好吗？你们——”
“少天，”他身后的那个人站了起来，“回你座位上去。” 
这句话仿佛触到了什么闸门，立刻就让黄少天闭了嘴。他回过头，想在队友们的脸上找到一点玩笑的痕迹，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继续操作。
“太累的话就去队医那里看一下，今天的训练你就不要参加了。”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步，搭住了他的肩膀。
“你到底是谁啊！”黄少天往后退了一大步，愤怒的看着周围的队友，“你们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，玩什么都要有个度！说话啊，你们倒是说啊？！”
“我是蓝雨的队长，徐嘉，”那个人冷着脸开口，“你满意了，黄少天队员？”

“我的队长是喻文州！”一股无名火忽然在他心里烧起来，“你们都疯了吗？我们的队长明明是喻文州！他是四期生、和我同期的青训营学员、蓝雨的基石，他和我们一起拿了第六赛季的冠军！你们今天到底在搞什么？”
一片沉默。
他拔高的声音仍在训练室里回荡。
“黄少，”卢瀚文扭过头看着他，“喻文州是谁？”
黄少天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无数声音在向他不断重复着——
“喻文州是谁？”
“没有这个人啊！”
“蓝雨队长？不是徐嘉嘛！”
“少天今天不太对劲哈！”
……
不对不对不对不对！
他拼命想反驳，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焦躁的拽住身边的人，却发现周围都是一张张他不认识的、挂着冷笑的脸。
他往前跑，推开无数道门，却始终找不到他要找的人。
没有。
没有。
哪里都没有。
他将双手撑在他面前的门上，埋头慢慢滑了下去。好不容易嗓子能发出声音了，他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。
队长。
“少天？”
一声熟悉的呼唤在他耳边响起。黑暗之中，他分明听到了两个心跳声。

黄少天醒了。
他盯着天花板，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，今天一天的经历又像潮水般涌回脑中。他像平时一样参加训练，精确无比的完成每一个操作，无数次和人提起喻文州。
跟队友们提，跟技术部的人提，网游部来人了他也提，连去食堂的时候也要跟食堂大妈们提。
他是我们的队长啊！喻文州他是蓝雨队长！我们上次全队出去旅游还拍了照呢，小卢你还在他身后伸手指结果被我抓现行，你不记得了？
上次他还在跟你们讨论新的训练软件对吧！我记得就在他电脑里还存着反馈数值，不会错的！
大春啊你记不记得上回还为了君莫笑的事来找我们商量？那个时候队长就在啊，他还像编小说似的把一切都推理出来了，你记不记得？别跟我装傻！
他笑容灿烂的抓住每一个人不停的说，结果他找不到任何一张有喻文州的照片，所谓的反馈数值连同喻文州每一次的分析复盘都完全找不到，梁易春也苦着脸从黄少天臂膀下逃出来，嘴里说着真的没有。
和喻文州相关的一切荣誉，赫然被署上“徐嘉”这个名字。
所有人都向他否认了喻文州这个人。
他去吃午饭的时候点了份秋葵，然后把秋葵都扔了。
身边也没有一个声音会在他动手前劝止他。
仿佛真的没有过这样一个人。
在训练营的时候老是吊车尾，最后连胜魏琛三局，当上蓝雨队长接手索克萨尔，带领蓝雨走过一个又一个夏天的喻文州。
对所有人都很关心，人缘超级好超级和气，基本没有和谁生过气，分析讨论的时候会让他发言听他意见，又很贴心的帮他精简了再总结，而不像魏琛那样一嗓门少吵吵才能让他结束没停顿的吐槽。
会听他说话，会考虑他的感受。
会坦然承认自己的缺陷，大包大揽的挡下记者冰冷的质疑。
为了蓝雨一直在付出和努力的喻文州。
他是蓝雨的诅咒，蓝雨的基石。
黑暗中，蓝雨的剑举高自己的右手，仿佛手中握有能斩断一切的利刃。
黄少天扯开被子下了床，穿着睡衣跑去敲喻文州房间的门。
咚咚咚连敲几下，里面才响起徐嘉的声音：“门没锁。”
他扭了下门把，发现真的没锁，立刻旋开门把走了进去。
灯光下，徐嘉伏在桌上正写着些什么，看也没看身后的黄少天。
房间里开着空调，像虫一样温柔又缓慢的啮噬他露在外面的手和颈的皮肤，他三两步冲上前，一拳砸在他的桌上，俯身逼视他。
“我只问一次：你把喻文州弄到哪里去了！”
“明天训练强度加倍。”
“靠啊，你还真把自己当队长了？！”
“三倍。”他埋头继续写字。
“随便你！”黄少天气愤的扯过他正在写的纸，团了团扔到他的脸上。
徐嘉端坐在位置上，背挺得笔直，手上还维持着握笔的姿势，也没有去捡地上的纸团，只是终于抬头看了黄少天一眼。
“我不管你是做了什么梦还是发了什么疯，你最好给我记住三件事。一，你是蓝雨的副队长；二，明天就是和兴欣的比赛，”徐嘉留了一个停顿，又铺开一张白纸，“三，我是队长。”
在他落笔之前，黄少天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郑轩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，把门开了一条小缝，看着黄少天黑着脸走回自己房间， 忽然生出一丝不忍心。但这种情绪瞬间就被他压了下去。
他想起倒计时即将开始的时候，他们把黄少天围在当中，听他反复强调几个意思，第一次没觉得他烦。
“你们加把劲啊！我相信你们没问题的，装得像点！别让我一眼就看破了，不要忘了，我可是联盟观察力最敏锐、最会把握机会的剑圣！”黄少天搭着左右两个人的肩膀，微微用力往下一压，哑着嗓子接着说，“我不管你们怎么做，一定要让我相信你们的话。 情况特殊，你们也看到了，他能弄走队长，又把我们从房间弄来训练室，过一会还不知道要怎么洗掉我今晚上的记忆，总之，这不是说着玩的。不能保证队长安全就什么也别干，队长的安全最重要，尤其是他说的那些让游戏进行不下去的事，千万不要去干。这小子从头到尾一直在笑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，脑子不正常……”
“黄少，”卢瀚文也看出他在紧张，赶紧打断他无休止的偏题，“你真的不要紧吗？我的意思是，嗯……我们都告诉你没有队长这个人，你不会很难受吗？”
“是难受，这不是没办法吗？”黄少天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，“队长不在，我这个副队长总得起点作用吧！放心，我没那么脆弱，我要就是不信，你们就一巴掌呼上来好了！不过我对你们的演技还是非常有信心的！平常心平常心，你们绝对行。演得像点啊，我可不想看到你们谁又像队长一样……”
保护队长，保护自己，不用管我。所有人都从黄少天的话中读出了这个意思。 “都交给你们了！”这是黄少天对他们交代的最后一句话。
放心吧，黄少。蓝雨不会这样就任人欺负的！
郑轩带上了门。
房间内，徐嘉依然专注的一笔一划写着什么，直到摔门声响起，他也没有停顿，似乎也完全不担心黄少天会看到他写的内容。
事实上，他非常清楚，黄少天不会注意他写的东西。然而那的确是一些非常要紧的、不能被他以外任何人注意到的信息。
徐嘉的嘴角浮起一丝带着冷意的笑容。
纸的左上角笔迹工整的标注了“DTES”的字样，描粗之后如同一开始就印上去的一样。
之后的内容，如果被蓝雨中任何一员看到，惊讶之余，他们一定会有所意识到这场所谓的游戏背后所隐藏的真正的目的。
课题序号：135701；记录人：（未填写）
实验地：G市
影响力广范围：中国
实验对象：黄少天；对应目标：喻文州
针对性探究问题：信息混乱所致的精神破坏力强度
进度：初始
备注：难以估测
在备注的最后，印着一个小小的蓝雨的队徽。
原子笔在他手里打了个转，最终落在了队徽旁，打上了三个问号。
徐嘉将纸翻了过来，可以看到背面也已经写上了字。
课题序号：135700；记录人：（已划去，无法辨认）
实验地：H市
影响力广范围：中国
实验对象：叶修，苏沐橙；对应目标：（已划去，无法辨认）
针对性探究问题：实验对象个人意愿对实验影响程度
进程：初始
备注：乐观
他推开桌上的杂物，将纸叠了四叠，装进了自己的口袋。
黄少天枕着手臂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。
从徐嘉那里回来以后，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对他说没有喻文州这个人？
联想到今天早上郑轩的古怪表现，黄少天第一反应是——难道队长出了什么事？
“卧槽！”
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，他就被自己吓得坐了起来。几乎是同时，这个可能性就被他否决了。
他又不是队长的那啥，他们也不至于认为他会承受不了打击出什么事。而且队长哪里可能出什么事，他们这里治安多好！俱乐部里也绝对是安全的。
他扯了扯嘴角，往后一仰又躺了回去，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。
为什么要向他隐瞒还不是最大的问题，最让他不明白的是，他们为什么只瞒他一个人？好像现在只有他还不明状况，其他人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那个徐嘉又是从哪冒出来的？！“难道我在做梦？”黄少天掐了自己一下，有些吃痛的呲了呲牙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。
不对，不是梦，一定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。
一想到比赛就在眼前，他不得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。事实上他在网游时期已经很好的做到了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以便于他在混战之中敏锐的捕捉机会。
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太对了，也知道他现在这样焦躁的原因是什么。
“我才不信。”
他卷过被子嘟囔了一句。
我才不信没有你这个人。
叶修是被一阵奇怪的铃声吵醒的。他感觉时间还早，闭着眼睛躺着没起来。
那个铃声一直没停，似乎被人调成了无限循环模式。听着听着，他觉得这音乐有点耳熟。
嗯？这不是沐橙最近追的电视剧的片头曲吗？叫什么来着……
“起床了，叶修！”
还早呢，让我再睡会儿……
“叶修！你听没听见我说话！”
听见了，别吵……
“靠，装睡是不是？再不起来我掀被子了啊！”
“别别，大冬天的，别来这个啊！”叶修无奈的推开被子坐了起来，“这才几……”
和对方目光接触的瞬间，叶修忽然愣住了，原本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嗓子里。
“叶大队长，你再晚点就要错过酒店早饭了，我不会帮你买的啊！”
对方抱着胳膊凑到他面前，叶修下意识的往后一挪。
“你怎么了？跟见了鬼一样，哈哈哈，做噩梦了？”
对方的这句话立即提醒了他。
不是梦。昨天和现在都不是梦。
“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？”
恍惚间，那个声音在他脑中回响起来。
“喂喂，叶修，发什么愣？”对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“没什么，”叶修对他笑了笑，“去吃早饭吗？”
“当然了，就等你了！”
得到回复之后，叶修点点头，穿好衣服跟他一块出了房间。
苏沐橙站在门边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，和他们打了个招呼。
“早上好呀！”她弯起眼睛揽住两人的手臂，“哥哥你是不是掀他被子了？我听到了哦！”
苏沐秋看了看歪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，笑出了声。
苏沐橙刻意避过叶修深究的目光，和苏沐秋又说笑了几句，才又偏过头来迎上他的目光，带着神采的双眼眼底分明蒙着阴影。
叶修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，没有问什么。
仿佛一个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。

TBC